郭一璞 发自 凹非寺
量子位 报道 | 公众号 QbitAI
昨晚，周五21点半，戴文渊的开口第一句是：责任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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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道歉的不是产品和代码Bug。戴文渊众所周知的身份是ACM世界冠军、前百度晋升最快T10，顶级机器学习科学家，江湖人称“戴神”。
但作为第四范式创始人及CEO，迅速发酵的校招风波，成为这家AI明星公司至今为止最紧急的管理流程Bug。
第一次，第四范式被公开diss。
diss范式
最早的声音出现在牛客网。
周四晚上，一位资料写着北京电影学院的网友，在牛客网发表了一篇名为《秋招最坑-第四范式大规模毁offer意向书》的帖子，表示第四范式在秋季校园招聘中发了不少offer意向书，却不发offer，毁了一大批应届生的offer意向书。
没想到，一石激起更多浪，还有其他学生表示有同样遭遇。
网名叫本杰明.狗剩的同学表示，自己被第四范式HR拖延了一个月后“翻脸不认人”，毁了offer意向书，不仅拖没了自己手上几个其他公司的offer，被迫选了杭州的一家公司，还让一起毕业的女友也经历了不同城市的一波三折，签三方的工作岗位并不十分满意。
本杰明对量子位说，他明年将于电子科技大学硕士毕业，同一个实验室的其他同学都已找好了工作，要么去了互联网大公司，要么去了国企、银行，有不少进了BAT。自己原本也拿到了不少offer，但满怀期待的第四范式，一直没有发出签约offer，中间联系HR也得不到明确回复。
这就像秋招中原本拿了一手好牌，现在却越来越被动。
另一位同学，牛客991586153号也表示被放了鸽子。他写道，9月自己就收到了offer意向书，HR却迟迟不肯谈薪资，让自己白白拒掉了几家公司的offer，直到最近，HR才通知，要在收到意向书的同学中，根据面试成绩排序录取。
显然，这样的回复，让校招中的同学怒了——他们原本以为offer意向书之后，就只剩谈薪资了。
而且9月到10月底，整个互联网科技行业秋招最黄金的时间已经过去，如果最后手上空空如也，再找满意的工作就变得愈加困难。
其中也有同学，一开始就冲着第四范式去的，抱了最大的希望。
应届生神效的高原说，第四范式HR明确表示在9月15-29日可以谈薪，就准备直接拒掉其他的offer和面试，不再参加其他公司的招聘。
但10月下旬却收到邮件，发现自己被当成了备胎。
在此之前，“校招名额30多个”的消息不胫而走，同时还听说“发了80多个offer意向书”，而现在“待定”回复邮件，无疑实锤了。
“信任变成失望，想想还是自己太单纯了！希望后人引以为戒！！！”
那么这封成为“diss范式”的导火索邮件，究竟是怎样的呢？
同学您好，我们的offer基于面试评估按排名发放，首批offer会于10月26日前发放。如果未收到正式offer，说明您在offer waiting list里，会根据公司首批offer接收率的情况发放，感谢您对第四范式的关注！
但引爆学生不满情绪的，不光是邮件内容本身，更主要还是流程上——第四范式并没有一开始就交代清楚流程和时间点。
他们这封10月22日发出的邮件，让手拿offer意向书的同学，彻底慌了、怒了，爆发了。
戴文渊认错
于是周五中午，知乎当日热帖《如何看待今年秋招第四范式大规模违约录取意向书的行为？》，被转发到了戴文渊手上。
这位年轻创始人也惊了，出现这样的问题，显然出乎意料之外。
他决定先表态回应，然后迅速内部调查，找出问题根源，并表示一天之内给出明确回复。
整整一下午之后，问题理清楚了，戴文渊说：责任根源在自己，团队犯了低级错误，他很自责，给信任者如此不好的体验。
他还说，这个低级错误，在于沟通不到位。
戴文渊告诉量子位，之所以责任根源在于自己，是因为第四范式校招offer，都由自己亲自批。
以往的校招沟通，都是自己和合伙人直接和学生们聊，自己做主，自己沟通。
但今年校招由于规模变大、工作变多，改由下属部门来沟通。然而下属们没有最终决策权，于是中间就有信息误传。
戴文渊解释，校招对于第四范式，并不是出于缺人缺岗招聘，所以一开始就不会有明确的招聘人数，往往只会根据过往年经验框定offer意向书数量范围。
而且之所以有offer意向书，一是因为不同人才不同薪资，需要具体谈，二则是考虑到学生拒掉最终offer的情况。
所以，他们今年预计的offer意向书发放，数字范围定在了80-90，而按照去往年最终被接受的经验，实际能加入的可能只有30多。
于是，这两个数字在沟通传递之间，出现了误解。
从HR部门到其他业务部门，今年第四范式校招，从发放八九十个offer，预计来30人左右，变成了“只招30人左右”。
“学生们可能不只跟HR部门沟通，也可能是跟其他部门自己的师兄沟通，听到只招30人，就觉得offer会黄。”
戴文渊理解学生着急情绪，因为他自己就是从一个应届生开始成长的。
“我自己校招进百度，百度给了我空间让我飞速成长。我从校招到T10，也是当时最快的晋升速度了。所以我一直很感激百度和校招机制。”
这也是戴文渊一直亲自抓校招的原因，他认为校招人才可塑性和潜力很强。
在第四范式创立以来，公司第一个校招生，当年就拿下了公司全年度有且只有一个的MVP。而且为了留住校招人才，也有过第二年薪资调整时直接翻倍的记录。
“每个校招offer我都会看，看能不能5年后成为中坚力量，社招倒不一定每个offer都批。”
所以对于这次校招风波，戴文渊深感自责。
他说根本原因是自己技术出身，性格内向，导致很多事情会倾向于自己先想清楚再沟通，但结果就是导致事情在过程中积压，而HR等部门又无法给出明确回复。
核心还是沟通不足，这也是创业公司壮大过程中需要变革的地方。
戴文渊也表示，这一次他们边找问题也在边反思。虽然性格原因不好改，但既然自己在其位，就会努力按照CEO职位所需去改变自己。
毕竟如今的第四范式，已是一家600人规模的公司了。
offer进展
当然，戴文渊回应之后，事情也有了更新。
有同学表示，开始收到最终offer了。
网名YYwaiwai称，就在戴文渊回应后，接到了电话，给到了确定的薪资，收到了书面offer，YYwaiwai在知乎表示“薪资满意”。
不过，YYwaiwai同学对量子位表示，自己此前并没有收到offer意向书，只是HR一拖再拖，“下周，下周，这周，并没有坑我，只是HR回复太慢”，拖到他拒绝了另一家公司的实习转正，直到后来收到10月22日的那封邮件。
而另一位之前收到意向书的网友花花同学，也在事件曝光后收到了薪资电话，但他对薪资并不满意，表示自己硕士算法比本科研发薪资低，十分心寒。
于是也有同学评论，第四范式现在发出的offer，有无问题曝光后的“劝退价”策略。
即因为事情曝光，但范式又有人数限制，所以会给一些同学发薪资不高的offer，让其主动拒绝？
第四范式和戴文渊都明确否认了这种说法。
第四范式方面称，截至周五晚22:45，76位之前收到offer意向书的同学，都发放了正式offer。其中67%的候选人表示考虑中，20%的候选人已经回复确定接收offer。
戴文渊也对量子位做出了回应：
我不好评论每个人的offer高低，肯定有高有低，我们有标准offer，内部有A档、S档，平均薪资和一线互联网公司相比非常有竞争力。对于特别优秀的同学，我们舍得花非常大的价钱招过来。
戴文渊说不方便直接披露范式薪资情况，但肯定不会低于一线公司的平均水平，甚至在不少岗位都只会更高。
他以行业平均水平举例，对于校招的研发岗位，普遍年薪20多万，高一点的30多万。
但戴文渊也想说明，范式一直对校招格外重视，甚至今年因为大环境原因，还希望从大公司缩减的名额中，多抢一些人才回来，并且都会安排mentor带——他自己就是mentor之一。
此外，虽然是600人规模的公司，但第四范式的离职率只有2%，招得谨慎，但流失也很少。
不过，校招风波对于第四范式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
至少未来的校招，可能就会受影响。
但戴文渊有错认罚，他说明年后年肯定还会坚持校招，不会因为这次风波中止。
戴文渊说：有困难就要面对，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
“我觉得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我很自责。我觉得我需要先表态，就算很多人拍砖那也是应该的，做错了为什么别人不该拍你呢？”
你怎么看？
— 完—
(来源：百度 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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