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志轩:我补充一下,我们国家从开始说有后来又没有,这个过程可以说是中国的环保工程师经过了若干次的讨论。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在进行湿法脱硫的技术引进之前的前期学习,当时用的世界银行的贷款,由美国的工程师给中国工程师培训。首先是编制教材,教材当时是电力环保所翻译的,上面专门讲GGH的问题,讲了美国的经验,美国是大部分取消了,美国老百姓可以认同这个烟气不产生污染。还有一个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和当年的德国技术合作公司,也是德国政府资助的,也是给中国培训脱硫的教材,对于设GHH和烟气温度的问题都做了非常详细的解释。核心一点,GGH提高烟气温度扩散对环境质量的影响和脱硫之后,控制下来是最主要的。剩下的扩散了对环境质量的影响微乎其微。
现在有一种说法是温度高可以增大扩散,扩散了以后对环境很好。事实上扩散只是说最大落地浓度的点,原来没有GGH可能近一点,有GGH可能远一点,但是总量是没有变化的,而且环境质量并不产生影响,因为97%以上的污染物都得到了减排。但是还有一点很重要,不是说不加热抬升高度就一定低。大家可以想想GGH是通过锅炉烟气自身的温度在加热,不进GGH这些能量整体要算,也不一定就产生出气体。为什么?因为我们一般算都是干烟气抬升,如果是湿烟气抬升,我们专门有专家研究过,比如说在南方如果湿度大的时候,湿烟气的抬升比干烟气的抬升还要高。可以说这是经过多位大气污染物扩散的专家反复讨论所得到的结果,既有国际的经验也有我们自己的实践,谢谢。
提问:我想问一下贺院士,就是燃煤电厂采用超低排放后比天然气电厂还要干净,您如何评价?
贺克斌:发电的两种燃料就是煤电和气电。长期以来大家知道天然气因为燃料特性决定了硫和尘的排放是非常低的,如果氮氧化物不采取任何措施,是有一定的初始浓度的。燃煤电厂是三种污染物都要对付。我们1996年的时候硫的标准是几百上千,但是现在进展到了特别排放限值,然后再到了超低排放,比如二氧化硫从原来的几百变成了几十,然后到现在是35的量。氮氧化物从原来的几百变成50,颗粒物要求严到了10左右。所以实现燃煤电厂的超低排放,还有一个词叫近零排放,就是在硫和尘的指标上已经和天然气的效果是一样的了。但氮氧化物的指标,天然气和煤都要采取措施。有一段时间有人讲天然气跟煤的比较。如果说采取了低氮燃烧加后续的后处理装置,天然气的氮氧化物也会降下来。现在初始浓度和降的水平来看,超低排放采取的措施和没有超低排放采取的措施,使尘、硫、氮三个指标都跟天然气采取了氮的措施之后的那一个指标,三个加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基本上是一致的。当然说比它还要干净的说法可能不那么绝对,因为不同的案例。但是总体上讲达到相当的水平更准确一些。
提问:我想问下易会长,燃煤电厂现在用的脱硫工艺90%以上是石灰石石膏湿法脱硫技术,请问脱硫技术路线现在是怎么选择的?有没有考虑用干法脱硫?
易斌:刚才我发言的时候讲的比较快,可能没有说的很清楚。为什么使用湿法,刚才几位专家介绍了美国、欧洲和日本的情况,应该说比较清晰了。在我们国家遇到的情况也是类似的,我想主要有几个原因。从早期来讲,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国家在很多电厂还是做了一些干法的实验,到后来还在一些小规模装置上做了电子树、活性焦的实验。当时追求的目标是考虑到中国当时经济实力较弱。做了很多年下来的结果最后还是选择了湿法,主要的原因就是几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我们现在真正应用的一个是石灰石石膏法,另外一个是烟气循环流化床,烟气循环流化床刚才王理事长说了,我在报告里特别强调了它是一个半干法。另外一个还有氨法,还有一些大的应用。其实技术路线选择的过程中更多的主要还是从可靠性,要达到比较高的要求,特别是对电厂来讲可靠性是非常重要的。另外还有一个是脱硫产物资源化利用的问题,等等综合因素的决定,所以电厂主要是选择了干法。
举一个例子,现在的烟气循环流化床大家看到的是水用的少,其实少多少呢?只是水的用量少了三分之一左右,因为氮最后也是以水蒸汽形式排出去的。它最大的问题是对大的机组,要长期稳定可靠不停运行的话是有难度的。另外副产物也是很重要的,副产物不是稳定的,石灰石膏法的副产物是比较稳定的石膏,是亚硫酸钙为主,应用过程中有很多问题,工业化的利用也有很多问题。所以现在目前主要还是用在小型的机组,特别是在一些工业上用的比较多。这是一个情况。另外,国家的有关政策方面一直都是多方案的选择,我想更多的还是方方面面的原因,一直强调因地制宜、因厂制宜、因煤制宜等等这些因素考虑的,不是简单的说谁非要用这个石灰石石膏法。
王志轩:我简单补充一下。首先中国电力行业是不是忽视了干法或者忽略了干法,没有注意。当然,干法一般来说比如用CFB锅炉,可以说是干法,一般的烟气脱硫是半干法,主要是为了提高反应的速度和活性。我想说的是中国从七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对于干法的研究工业实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为什么?因为我们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开始,当时湿法脱硫的成本大致占当时电厂筹资的三分之一左右,所以当时我们干不起。但是干法脱硫相对比较便宜,再一个是系统比较简单,另外省一点水。所以说根据当时中国的国情,我们首先先选择干法,做了大量的实验室实验、工业实验。我自己到了能源部之后,包括国际合作项目,比如跟日本的绿色援助计划,就是在山东洪岛有一个半干法的工业实验,当时就想将来这些方法可能在中国比较适合,因为它的造价比较便宜,脱硫的效率当时按照85%左右设计。在南京下关电厂,单位引进的也是半干法。中国有很多已经进入了商业化的阶段,确实再大的机组,从全世界来说,像今天介绍的日本用活性焦,我也看过,但是一般的半干法在大型机组中用得比较少。我曾经在德国跟专门搞半干法设计的工程师聊过,有两台30万就是经他手设计的,但是后来不行。我们是通过对半干法的反复实验、研究,包括国际经验,最后得到一个现有的湿法脱硫工艺的选择,更重要的是效率、稳定性、副产物的处理整体上的考虑。我也非常赞成刘司长讲到的现在的脱硫工艺是全世界中环保工程师几十年研究、实验、检验的结果,不是说中国几个人拍脑袋形成的现在的情况。谢谢。
提问:我想问一下王理事长,目前燃煤电厂从大气方面来说脱硫、脱硝、除尘的工艺大家愿意上,而且也是强制性上的,另外废水零排那块,从目前来说国内也只是鼓励和推荐,没有形成强制性,目前会有这方面的政策出台吗?另外如果现在做零排的话,对水资源的匮乏和环境污染会有很大的影响吗?
王志轩:简单回答一下。首先今天潘主任在发布报告的时候也涉及到燃煤电厂的用水和排水的情况。大家看一度电的时候可能看电是能量单位。但是我们搞环保的、资源的,我们看一度电的时候,它不仅是能量也是资源。比如说当我看一度电的时候我想到它消耗了多少煤、排放了多少污染。过去我们的一度电消耗三公斤水,但是现在我们和过去比节水达到了90%,应该说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是不是一定要零排放?我个人的意见是首先要从需求出发,零排放一个是从水资源的角度,第二个是从环境治理或者对环境影响的角度,这是最核心的。因为污染物的排放与当地的水的功能是相关的,因为我们现在电厂排放的水的污染对燃煤电厂来说目前主要的还是里面的盐,就是可溶盐,原因主要是湿法脱硫产生的。湿法脱硫本身并不是原料里的,而是煤里面的氯化物通过湿法脱硫过程中的捕缉,最后基本上达到2万多毫克甚至3万毫克的程度,因为不能在系统里停留了,必须要排出去,这部分首先是要看当地的水环境质量的要求是什么情况。
(来源: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