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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冯波，1969年出生于上海，18岁移居美国，曾就读于美国旧金山州立大学电影导演专业。1994年加盟美国高科技投资银行罗伯森·斯帝文思公司，任中国部主任，期间曾帮助四通利方公司以及亚信公司成功融资。1997年12月1999年10月，担任中国创业投资有限公司首席代表，并被《福布斯》评为“1997年高科技领域最活跃的100人”之一。1999年10月至2004年3月冯波任成为基金创始合伙人，从2004年3月起，担任联创策源创始合伙人。 | ||||||||||||||||||||||||||||
联创策源将办公室设在北京秦老胡同的一个四合院里，青瓦、红木门、木椅、绿茶、矮树，草坪，显示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
建筑是生活方式的一种表现，反过来也对居住者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丘吉尔曾感慨说，“人造建筑，建筑造人。（We shape our buildings；thereafter they shape us.）到头来人和建筑会以一种共同的面貌风格面对大众，而在中国投资界里，无论是这间2500平米的四合院联创策源这个名字，还是在四合院里忙碌的人们，都让人感到卓尔不群，耐人寻味。
近日，ChinaVenture投资中国网走进这个典雅的四合院，创始合伙人冯波接受了主编吴文雄的独家专访。
联创策源成立于05年，这家尚显年轻的VC机构执意把鸡蛋都放在风云变幻的互联网这一个篮子里；并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做出令人赞叹的项目。在Web 2.0这一波互联网变革大潮中，他们把握住了迅雷和PPStream；在电子商务网站中，他们看到了凡客诚品；在社区当中，他们投资了豆瓣，在移动互联网的新浪潮中，他们选择了优视科技，此外，他们投资的项目还包括网秦天下、3G泡泡，兰亭集势、钻石小鸟、乐淘等等。
与诸多西装革履的VC决然不同，冯波穿着简单而随意，白条的衬衣，配以牛仔裤，一口沪上的普通话，行事作风个性鲜明的他，曾是国内最早的VC，最早的中国风投财务顾问，早年在遇到王志东之后，和哥哥一起每人投了200万美金在新浪，由此开始早期投资。
冯波出生于上海，18岁移居美国，他曾在美国高科技投资银行罗伯森·斯帝文思公司任中国部主任，帮助四通利方公司以及亚信公司成功融资；1997年担任中国创业投资有限公司首席代表，在99年到04年这6年间一直担任基金创始合伙人，之后他创办了联策创源。
1994年冯波曾代表美国罗伯森·史蒂文斯进入中国市场，从而无意中成为了中国最早的风险投资者；1997年，《福布斯》曾毫不吝啬地将他列入”1997年高科技领域最活跃的100人“的名单；还邀请他和比尔·盖茨、安迪·格鲁夫和杨致远一起，参与策划一本新经济特刊，当时冯波是唯一受邀撰文的在华商人。
冯波早年曾在美国旧金山州立大学就读电影导演专业，有这一份文学背景，再加上丰富的人生经历，使得和冯波的交谈成为一种享受。他鲜明的观点，恰当而有趣的比喻，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VC：投资组合是裁缝的样板
在采访一开始，冯波便强调投资组合的重要性。”投资基金没有投资组合就像裁缝没有样板一样。“名片上的头衔，网站上的机构简介都没有实质性意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把投资组合摆出来，便能看出这个机构的水平。
联创策源在早年偏技术（technology）投资，因为“世界上之所有有那么多的小公司变成大公司，就是建立于技术的基础之上”。再到后来，联创策源又从技术投资转向生意投资，接着在生意投资的过程中慢慢学会看团队。现如今，在联创策源的投资组合里，迅雷、凡客、UC这样的项目赫然在列。
做VC其实就是在试错
冯波做了十多年的VC，看遍这个行业中暗藏的风险。在他看来，每个VC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为大家尝试。因此无论是一个行业发展起来，还是某个企业发展出来，都需要一定量化的积累。“譬如电子商务，很多钱投进去，十年之后就出来一个。如今凡客的成功可能就占有这种优势。”
而对于单个的VC机构来说，投资风险就是靠规模，同时在投资的过程中学习和锻炼。“如果只投一个肯定完蛋，投十个还是完蛋，但是投了一百个肯定能成功。”
VC附加值是全世界最不靠谱的事
增值服务通常都被投资机构拿来作为争抢项目的一个筹码，冯波却用一种反证法的角度来看待。VC在增值服务部分越忙，越说明所投的公司发展状况不佳，因此一个好的VC应当是个没有事干的角色，安心做股东就是最好的附加值。而跟公司自身的管理者相比，VC肯定算是外行，“所有的公司业绩都是创业者自己创造的，我们帮不帮都一样。”至于VC真正能做的事情，冯波打了个比方解释说，企业的创业者在学习的过程中需要印证，就像女孩子试礼服时需要别人在旁边看着一样，而VC做的正是这种陪伴者旁观者的角色。
创业者：他需要专业水平一流，执着，有潜力且有鸿鹄之志
想做一个成功的VC，一开始选项目时就必须严格。尽管技术、客户、盈利模式、商业运营等等因素纷繁复杂，但选择项目在冯波看来却很简单，因为“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意，一种是大自然，一种是人文。生意是标准的man－made，那首先得找man。”
几年前，当雷亮、洪禹穿着拖鞋短裤，挤一个小房间，在一张板床上用两个电脑创立PPStream时，联创策源去了6个人看这个项目。冯波后来说，那时候大家对网络电视行业了解都比较粗浅，但觉得从技术的角度上PPStream有扩大规模的可能性，用户基础一直在涨，而其他东西，比如运营、管理等等可以慢慢再学习完善，于是拍板决定投资，将PPStream从成都的单人宿舍搬到了上海。如今PPStream已拥有4000万注册用户，成为“全球最大的网络电视服务商。”
问及冯波喜欢的创业者，他给了如下几个形容词：“专业水平一流，执着，有潜力，有鸿鹄之志。”并补充强调说联创策源所投的创业者都是这样。冯波对创业者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对于公司也是如此。小企业该怎么办这种问题在他看来，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正如不会有矮个的篮球运动员一样，也不应该有小的电子商务公司。”第一是因为如今行业竞争激烈，做不大就死；第二是必须要做大，例如垂直的电子商务企业，垂直不是小的代言人，正如早期投资不是垃圾的代言人。
尽管冯波是严格的，也投过很多成功的项目，但对所有投过的企业，他都爱。“大家都很难，创业者也都没有什么错，他也有老婆孩子，他也想做好。谈及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你做好。我们应该持这个心态，否者对创业者不公平。”
企业：有本事就挑战腾讯，没本事就给它打工
在新千年前后，国内的互联网泡沫破灭了，但腾讯、百度、搜狐、新浪等等在当时生存下来的公司，如今一直占据着国内互联网霸主的地位。冯波预测出现新的大公司还需要30年左右的时间，而对于目前老巨头“不退位”的局面，该服气的就得服气。“中国乒乓球打得好，那中国是不是垄断乒乓球了？我们就是打得好，难道让我们改打网球去？”
发展到今天，腾讯已经有了全民公敌之称，但冯波却毫不掩饰自己对腾讯的喜爱与欣赏。 “我们生活在有腾讯的互联网时代是很幸福的。猎头.有本事就挑战腾讯，没本事就给它打工。”
互联网公司该向平台发展
冯波投了很多互联网领域的公司，认为这个领域的公司发展出好的平台则是必然方向。但平台又不同于桌子，“盛大在布局上以娱乐为主导，来做文学、影视、游戏，它就是70年代的百货公司，好像什么东西都有，其实买的东西也并非一流。”在冯波看来，这便是盛大市值不及腾讯的原因所在。
圈内人：雷军是财神 国内天使的水平是VC的10倍
谈到联创策源的投资硕果，冯波总不忘提及雷军对他们的帮助。07年7月，雷军去到冯波的四合院聊天，顺便就介绍了凡客诚品。此外，联创策源还跟着雷军做了凡客、乐淘、UC、好大夫等项目。冯波笑称“他就是我们的财神，我们都很尊重雷总。”
如今雷军重返金山，冯波的评价是“我相信他做什么都会很好。人到一定程度对他的精神和品质都能无所不在了。”他还列举了其他值得大家学习的例子，例如曾李青、钱永强、徐小平等。
冯波之前曾跟硅谷的几位老先生学生意，学习他们如何对人进行长期挖掘和判断，如何关注事情的本质。回到国内，便跟国内的天使投资人学习，譬如雷军、徐小平和邓锋。冯波称“中国的天使投资人的水平是VC的十倍。他们比较有钱，所以不愿意去循规蹈矩，说明他们第一快乐，第二注重活着，第三有耐心。”
冯波在VC行业做了15年，对于做自己做VC最重要的个人经历，冯波只用“15年的阅历”这样的概括一笔带过。这15年来他失败了不少，但成功的更多。古人曾经说“努力加餐饭”，这句话想必是冯波对自己的勉励，也是我们对他的祝福和期待。
以下为访谈实录：
ChinaVenture：很高兴能有机会再跟您聊天，07年新浪跟您有过一次对话，我当时也在场，这半年咱们在投资上有什么进展？
冯波：首先，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单位，就是联创策源的合伙人，我们以这个单位来进行所有操作。我们是合伙人制，做任何事情都代表我们的团队。有些东西现在讲属于断章取义，不合时宜。我先讲讲我们的投资组合（portfolio），我觉得一个投资基金没有投资组合就像裁缝没有样板一样。我们从2005年至今投了有20多家公司，前面牺牲了的就不说了。现在在这个组合里大家比较熟悉的有迅雷、凡客、UC、钻石小鸟、兰亭集势、PPStream、豆瓣、乐淘、好大夫、19楼、网秦、3G泡泡等等。
我们是技术型（technology）投资，早期我们喜欢技术也是误打误撞，后来才从技术投资转向生意投资，从生意投资慢慢学会看团队。所有的东西都是无法复制的，看懂了这一片看不懂那一片。当然也存在共性，需要再学习，就是这个过程比较辛苦。从2005年到现在，由于我们比较专注，我们所投资的企业拿PPStream来说，都是由我们到成都的单人宿舍搬到上海的。那时候雷亮、洪禹穿着拖鞋短裤，两个人挤一个小房间，一张板床、两个电脑，我们去了六个人。我们当时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还比较粗浅，但我们比较准确地抓住了关键，我们觉得从技术的角度上PPStream有扩大规模的可能性，其他东西，比如运营、管理等等可以慢慢再学习完善。它的用户基础一直在涨，加上不断学习，一个公司就迈出了第一步，到现在已经五年来，做得挺好，再看它第二步怎么走。
ChinaVenture：从投资标的来看，策源基本上一直集中在高科技领域，有没有尝试在其他更赚钱的领域里寻找机会，比如投所谓的新能源这些热门项目，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冯波：其实我们也有讨论。托儿所赚钱吧，一个孩子三千块一个月，三、四万一年，除去成本怎么也能赚一万五，一个幼儿园假如有六十个孩子，一年能赚一百万。但是能开得起一百个托儿所吗？好像没人干得了。传统行业也有赚钱的，比如矿业，但我们不了解。其实我们的很多高科技企业，比如凡客，也比其他的成长快，赚得多。我们在更赚钱这个问题上考虑了很多很多，好像还没有挖掘出更赚钱的。当然也有个别更赚钱的行业，但隔行如隔山，要挖很深才懂得这个行业的商业规则。可能我们的视觉还是不够广阔，但我总觉得我们在这个行业里排名靠前总比在那个行业里排名靠后强，在一个行业里做优秀的企业才是最关键的。我们也希望走出这个行业对我们的限制。
ChinaVenture：也会慢慢尝试在其他领域做尝试吗？
冯波：我们每天都在做，但水平限制。而且有时候有这种情况，基金在这风水比较好，在那就不行了。比如说你喜欢一个餐厅或酒吧，它们挪位就不行了。这个生意是无法形成规模，无法扩大的，唯一靠的就是公司自己赚更多的钱。唯一的方式是投一个公司然后分红，如果想复制来投30个腾讯，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在互联网领域做得不错，想在中国20个其他产业复制现有的成绩，也是不可能的。就连我们现在重新复制一遍都不可能，何来到其他领域来复制。
ChinaVenture：您觉得未来哪些细分领域具有高速增长的机会？
冯波：很多公司的创业合伙人都在大公司干过，但2005年的时候，我们没有专业的团队，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搞点大东西，比如中产阶级生活方式，这东西大家都不懂，也就糊弄过去了。移动互联网，我们都没有基础，再懂也不及Google、MTK，何不叫它们去做投资算了。世界上为什么有很多小公司变成大公司，最终还是因为技术，因为创业者和新的需求人群。由用户来选择技术，我们只要找到好生意就行了。
ChinaVenture：您说没有行业经验，但2005年你们在投视频行业的时候，视频行业还不受关注，你们已经走在很多人前面了。
冯波：这也不是因为技术，为什么要带宽呢？游戏、视频需要。游戏不好做，有一天没一天的，而且不能复制。视频是既游戏之后，带宽带动起来一个的产业。
ChinaVenture：对于同一行业的公司，我们怎样进行挑选呢？
冯波：当时在起步的时候，其实很不一样。迅雷已经是P2SP的模式，PPStream是P2P 传播（broadcast）的模式，六间房是短视频模式，当时我们也分不清，只知道5年以后靠视频。我们只看了一些，我们没有广撒网，但我们投的公司还不错。
ChinaVenture：您比较欣赏哪类的创业者？
冯波：专业水平一流，执着，有潜力，有鸿鹄之志。我们的创业者都是这样，PPStream的专业水平不比Google差，豆瓣的杨勃，物理竞赛第一名，全世界最出名的物理竞赛大学生之一，做出来的产品非常好。陈年、张良都是很全面的，能接受大公司的理念，具有未来接班人的气质。
ChinaVenture：有些机构从产业角度着手，在企业之间建立协同作用和平台作用，策源有没有类似的思路和架构？
冯波：我们就是创业投资人，我们的要做的很简单，选择能创建伟大企业的团队，给钱，做股东，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职能，其他的职能我们也干不了。优秀的创业者管理公司是很辛苦的，既要带领团队创新，又要保证业绩对外宣传。VC的附加值是全世界最不靠谱的一件事。我是中国最早的venture，最大的体会是，安心做股东就是最好的附加值。VC越忙说明投的公司越差。
ChinaVenture：VC的风险比较大，联创策源有没有实施风险控制的措施？
冯波：投一个肯定完蛋，投十个还是完蛋，接着投，投一百个肯定能成功。投资风险就是靠规模，同时在投资的过程中学习和锻炼。
ChinaVenture：面对一些具有创新特质却又做不起来的公司应该怎么办？
冯波：确实很难，比如博客，它就不是一个生意而是一个应用。猎头公司.有用的东西不一定能做生意，有了生意不一定能做大，做得大的生意不一定能赚钱，赚了钱以后不一定能发展，发展以后不一定能保持，这些关卡都要过了才能出现一个二十年的大生意。
ChinaVenture：策源抱着二十年的雄心壮志，对回报的要求是多高？
冯波：没有特定的要求，我们只要求市场回报，这不是我们能计算的，我们没有公式。我们手上的公司还比较早期，以后还要经历技术革新、商业模式等等一些列挑战，这个不好说。
ChinaVenture：很多像凡客这种电子商务的企业都没有上市，这是为什么？
冯波：好的企业不需要上市，上市有什么意义呢？上市不是套现，上市占用了创业者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上市需要披露做实验的过程，但很多创业者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实验过程。一个好的企业创业者、股东心里都明白，这是早晚的事情，反正也不卖。当然，企业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可能会需要更多的融资渠道。
ChinaVenture：现在从整个大势来看，相对于去年而言募资的难度是不是降低了？
冯波：我们去年并没募资，不过总体而言我们募资的情况还行。我们的所投资过的（portfolio）公司已经融了三、四亿美金。
ChinaVenture：好的团队募资比较容易，您认为什么样的团队算得上好？
冯波：不知道，但三十年以后大家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扯谈。VC的生意是不适合当众露馅的，不接受采访也是这个道理，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是卖关子。
ChinaVenture：现在中国的VC很火，这对于联创策源的冲击大不大？
冯波：没什么冲击。很多人做VC，就使得VC市场的基因组合更加健全。基金组合靠得就是量化，各方都运用智慧不断进行尝试，每个VC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为大家尝试。向别人学习才能进步更快，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做吧。像我们以前是两三个人在做，也没做好，腾讯、搜狐都没投。一个行业发展起来需要有量，当年电子商务也是一样的，很多钱投进去，十年之后就出来一个。凡客也是一样，可能就占有这种优势。
ChinaVenture：更多人来做，可能会导致企业的估值更高。
冯波：那你就不要投了，等价格跌下来再投。夏天会达到46度，但不会每天都46度。
ChinaVenture：从投资步调来讲，目前有没有既定的指标？
冯波：没有指标。因为我们不认为存在规模经济，也没有融资压力。只需要找到好的企业，做股东。但做股东也很辛苦，特别是成长型的企业，需要跟创业者沟通，提供融资和各种帮助，在策略上制定时间。
ChinaVenture：作为股东，我们会参与到企业的管理中？
冯波：创业者在学习的过程中需要印证，就像女孩子试礼服时需要别人在旁边看着一样。其实我们也不算出力。
ChinaVenture：目前咱们团队有多少人？
冯波：三个，后面还有几个，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ChinaVenture：那些做了不少经典案子的成功VC，除了眼界、行业背景之外，还应具有什么要素？
冯波：过二十年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ChinaVenture：你比较欣赏哪些VC？
冯波：我们曾跟硅谷的几位老先生学生意，他们比较专注于对人的长期挖掘和判断，比较关注事情的本质。
ChinaVenture：您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觉得对您做这个行业存在有价值的影响的的个人经历？
冯波：最有价值的是做了15年，这15年的阅历。
ChinaVenture：您从事这个行业是出于什么考虑？
冯波：我原来在美国投行，回国后94、95年在上海和万国成立了一个合作基金。万国出事之后我就来北京了，看到很多小企业都需要资本，小企业告诉了我柯达如何投资森麦克森，有了帮助它们融资的想法后我来到了香港。我找到了孙强、茅道临，让他们在国内挑选企业。我第一个是找到了王志东，帮他融资，做融资但找不到人，只有茅道临一个人愿意投，所以后来是我哥哥冯涛、我、茅道临三个人一人投了200万美金在新浪。于是我由此开始了早期的投资。
ChinaVenture：后来联创和策源分开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
冯波：我们当时有几个从联创来的合伙人，算是affiliated sponsor，但是经营都是分开经营。
ChinaVenture：现在做VC的背景都很不同，有的是纯本土的GP管基金，有的是海外的团队，还有的是像您这种有海外背景但在国内做了很多年的，不同的团队在选项目的时候各自的优势在哪里？
冯波：都有自己熟悉的行业和不熟悉的行业，这就要看他们怎么学习和组合了。至于优势我就不知道了。
ChinaVenture：哪一类人可能会更成功？
冯波：不知道。现在看着中国的创业板大家似乎都很风光，但你再看看上创业板的这些企业也不咋的。所以你要研究一个VC，30年以后再问，你问的都晚了，不论他做得好还是做不好，他都不会跟你说。30年当中，他有足够的机会去矫正和学习。这是长远的生意，如果每一天都不是很开心的话，其实很难做下去。
ChinaVenture：这怎么理解？每天都很郁闷的话就做不了生意吗？
冯波：VC是个没有事干的事情，其实没有太多事干的。你不需要太有事，有事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而且VC肯定不如公司管理者那么在行，他们听你的怎么行呢，这是瞎出主意。生意做得越大越不懂。所有的公司业绩都是创业者自己创造的，我们帮不帮都一样。
ChinaVenture：我发现源有很多项目都是跟其他机构一起合作的？
冯波：对，向人家学习，众人拾柴火焰高，跟创业者、VC之间能有更多的基因的影响，选择更加平衡一点。不同的VC有不同的专业知识、行业背景，也可以给我们提出这个行业发展隐患的建议。
ChinaVenture：有的VC会帮企业做大量的事务性的工作，天天晚上熬到九、十点，联创策源不会这样吧？
冯波：我们也很忙，closing项目的时候也有熬夜的。但是我们的项目少，而且我们比较讲究作为股东的义务，安心比较重要。既然跟别人做生意，就先观察别人怎么做，公司的运营都由创业者来把握，他们当然也想把事情干好。你着急他们比你更着急，你去发火也没用。财务总监猎头.着急的时候人家更希望你来聊个天，安抚一下情绪。做股东也有很多无奈的事情，存在不解的方程式那就不要去解了，解不开的，何必浪费时间。大家都想把事情做起来，但做不起来也许是他的问题，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如果要潜移默化推动这个人、这个团队或这个事情演变，但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
ChinaVenture：咱们的决策流程是怎么样的？
冯波：大家就像聊天一样的，不会泾渭分明地说这件事一定是坏的或者一定是好的。表面上可能会有，我经常带着情绪说话，他们就比较稳、比较成熟。
ChinaVenture：会有一票否决吗？
冯波：不是，没票，我们会一直聊直到大家都达成一致（consent）。没人不想赚钱，也没人想赔钱。
ChinaVenture：现在风险投资这个行业很火，来来去去的人也多，许多机构的合伙人自己出来单干，从机构自身来讲，怎样留住好的团队成员？
冯波：找到伟大的公司。VC就做一件事情：投资组合（portfolio）。是驴是马都拉出来遛遛，你是哪家公司的股东。光讲是没有的，你是个前锋？射门？得几分？在哪场比赛？老在甲级联赛得分没有用，必须把成绩摆出来，是哪家公司的股东？把portfolio拿出来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光看名片上的头衔没有用，portfolio代表VC所有的东西，portfolio解决所有的问题，让有贡献的人分一点就行。没有大公司别人不愿意跟你混，别人有更好的事情干。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第一，你搞的金库必须是大的；第二，你必须有主意；第三，你必须搞到能分的。
ChinaVenture：豆瓣现在这个模式挣钱吗？
冯波：至少不亏吧。
ChinaVenture：迅雷呢？据说现在打击盗版很厉害。
冯波：迅雷赚钱。任何公司的technology公司的策略（strategy）都它的产品，你问苹果也没用，你打开苹果4，打开iphone就知道了。去看看迅雷7，你就知道它在研究什么东西了。讲理论没用。所有的VC都相信他们的公司不会死，有希望，但是真正是金子、钻石、明珠，早就在那发光了，发光是共识。我们要用行业的公正眼光来看待，第一，有人用的；第二，中国做第一名的；第三，有钱的；第四，团队有能力的；第五，这个东西发展非常快的。这样的公司肯定就没问题。
ChinaVenture：也就是说，策源只投行业第一名的公司？
冯波：我们投的公司以前不一定是第一名，现在都是第一名了。这也是我们的目标。其实总会在某个范围内是第一名。UC、迅雷，它们在这个行业能成为第一名，也是因为它们的本质。这个东西很难学，在此之上能建筑高楼大厦。
ChinaVenture：在3G的背景下，UC作为一个浏览器，未来将会往哪个方向走？
冯波：反正手机、互联网都需要人用，它们当然就想把这些应用都deliver，最后能够赚用户的钱，跟运营商分红。从什么地方起家各有各的不同，但到哪去都是一样的。互联网就是游戏、广告、买东西这三样赚钱，无线互联网就靠跟运营商分应用的钱，万变不离其宗。
ChinaVenture：也就是说UC要赚钱还是要把用户的流量导入到不同的应用中去？
冯波：用户的流量不需要导入，它就是有的，你只需要做好一点而已。比如你现在开餐馆，你先选择最多人去的餐馆类型是什么，再看它是什么水平，最后开一间餐馆比它更大，质量比它更高，肯定全市都去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北京人出去吃饭是天经地义的，每天有几百万人在外面吃。同样的，有几千万人在无线互联网上下载并使用，你做好点人家就到你这了，做差点人家就到别人那去了。每个公司都是这样，百度、QQ，都是迎合用户的需求。
ChinaVenture：电子商务都会涉及到物流，您觉得电子商务是应该自己做物流还是依托于一个更大的平台呢？
冯波：电子商务公司就是一个物流体系。商品要送到客户家，依托于别人以后就被别人一锅端了。你看Amazon花了多少钱来做仓储，你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一调价你就拜拜了。核心的能力在于物流，管理物流和拥有物流还是两回事。拥有不拥有是成本问题，关键是能管理它。淘宝则是在支付上面下了功夫，物流成本很高，如果物流弄不好，会把广告和客户都弄丢。
ChinaVenture：那小的电子商务公司应该怎么办呢？
冯波：就不应该有小的电子商务公司。有矮的篮球运动员吗？现在这么多小的电子商务做得大就活，做不大就死。即使是垂直的电子商务也得做大。垂直不是小的代言人，就像早期投资不是垃圾的代言人一样。为什么要做垂直？就是因为垂直很容易做大。否则为什么要focus？
ChinaVenture：京东商城本来垂直做3C，现在它没有把3C做得最大，开始做百货，已经成为一个综合性的电子商务了。
冯波：这和做大没有冲突。凡客以前做男士衬衫，现在就不能做女式衬衫了？只要能想办法延伸就行了，但是一定要大。你去建一个能够送1100个城市的物流，一天做几百单，怎么做啊？哪一个高级物流管理人员会来上班？物流成本高的话物流的作用就显不出来了。就像搜索，能做小搜索吗？肯定不能，因为它的数据库层层叠加才能成为一个公平有效率的搜索。小公司能给老百姓带来好处，但做不成伟大的公司。
ChinaVenture：对于移动互联网而言，以内容为主导的模式比如做小说，还有以技术为主导的模式比如做手机电视，这两个方向哪个在未来更有发展机会？
冯波： 都有机会，要不然它们就没有生存的价值了，我们投的基本上都是做应用的、做平台的。每家都有技术，但都不是什么改变世界的东西。看你以什么标准来判定了，但这些公司做的应用受到了很多用户的认可。平台上的应用能够做大，能够叠加。单独一个应用没法做出规模效应，就像魔术师不能靠一个魔术吃一辈子。
ChinaVenture：那这跟专注之间有冲突吗？
冯波：一开始都是专注，企业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用户会有新的需求。就像凡客，一开始卖男士衬衣，都是女人给老公买衬衣，那想给自己买怎么办？那就再来做女士衬衣。加一个产品不容易，凡客就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越过了多少鸿沟啊。
ChinaVenture：最近流行的"凡客体"，一下把凡客的品牌形象给推广了，这是个好事吗？
冯波：我们就想安安静静的。但这说明一点，凡客的管理团队对中国的时髦文化的拿捏已经到了庖丁解牛的程度，轻描淡写的一个广告能掀起轩然大波。这是一种能力的体现，这换了外国公司肯定做不了。
ChinaVenture：策源投了这么多公司，最爱的还是凡客这个公司？
冯波：每个公司我们都爱，有的过去的公司我们都很爱。大家都很难，创业者也都没有什么错，他也有老婆孩子，他也想做好。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你做好。我们应该持这个心态，否者对创业者不公平。
ChinaVenture：假如有一个公司，有好的技术，也有客户，但盈利不好，商业不好，联创策源会不会不断投钱，一定要把公司做起来呢？
冯波：先要挖掘创业者对于这个生意的理解，生意是人做的。上市公司猎头.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意，一种是大自然，一种是人文。生意是标准的man－made，那首先得找man。
ChinaVenture：现在的大环境对于创业者而言是否适宜？
冯波：现在的大环境对于优秀的创业者来讲是绝好的机会，同时也会忽悠一批不应该创业的人出来创业。对后者而言就是劳民伤财，给自己添麻烦，给别人添麻烦，但他们却并不自知。对于好的创业者来说，第一他有能力，第二资本便宜，第三很多人在给他试错。有的人能把一个产品做好但却无法放大，那么能力强的创业者就把生意抢走了。
ChinaVenture：有一个说法是，70后已经占领了大部分市场，所以80后没有太大的创业机会了。您怎么看待这个论调？
冯波：这个跟几零后没有关系，而是跟人有关系。
ChinaVenture：但是市场上存在大头。比如一有新的创意，腾讯马上复制，导致这个行业无法出现好的公司。
冯波：这就是原始森林，不该长就是不该长。但是大公司越多，新的创业公司越多，大公司会培养人。有些应该在大公司安安稳稳做段时间的人如果提前创业那肯定不行，应该在暖棚里待着好好学点活儿，不应该太注重创业激情。
ChinaVenture：2000年左右诞生出一批特别优秀的互联网公司，腾讯、百度、搜狐、新浪等等，但十年过去了，中国互联网领域没有出现新的特别好的大公司。为什么会这样？
冯波：所以我说需要三十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一定会有好公司出现的。首先要有一流的工业水平。人家就是管得好，水平高，不能说他们垄断市场。中国乒乓球打得好，那中国是不是垄断乒乓球了？我们就是打得好，难道让我们改打网球去？有本事就挑战腾讯，没本事就给它打工。
ChinaVenture：你觉得什么样的公司能够超越腾讯？
冯波：比腾讯好的公司。我们生活在有腾讯的互联网时代是很幸福的。这些市场机会都是新浪让给了网易，网易让给了搜狐，搜狐让给了腾讯。都是让，大家让，你没本事就是没有用。所有的创业者和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把事情做大。公司做不大也吸引不到管理人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家互切。就像Steve Jobs和Bill Gates对切，前面二十年你火，后面二十年我比你火，现在苹果不是超过微软了吗？微软要牛就再上来啊，上不来你就白搭。
ChinaVenture：从微软和苹果的角度来看，未来的时代属于谁？
冯波：微软肯定不行了，微软的技术体系本来就不行。微软的系统是封闭的，它的系统谁也解不开，一插进去就着了魔似的，必须去续。
ChinaVenture：但是苹果也会这样，Android的系统倒是开放的。
冯波：对，所以下面的未来就是Android的。
ChinaVenture：有人认为web未来十年会死，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冯波：你去看看，web公司值多少钱，平台公司值多少钱。要看对手是谁？web原来能活，这是因为它是跟internet来比，但它跟平台公司来比肯定死。现在有Google平台、facebook平台、twitter平台、QQ平台，而web的狭隘定义就是网页。
ChinaVenture：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游戏在未来会是一个热点吗？
冯波：那么大的生意肯定是好的。那么多人玩游戏，能进行游戏投资当然好。问题是找不到好公司，成功无法复制。
ChinaVenture：在中国的互联网行业里，平台性的大公司做得好的您能数出哪些？
冯波：360卫士、迅雷，腾讯就不说了，开心也有可能。
ChinaVenture：开心的流量、排名持续半年都在下降，用户粘度也在下降。
冯波：这对他们是好事。用户永远不是你的。只要用的，只要花钱的就是用户，有本事你拿来到你家用。没有好产品用户当然就走了，再弄个好产品用户就回来了。
ChinaVenture：一定要做成大的平台？
冯波：这是基本特质，有好的平台也有不好的平台，有可发展的平台也有不可发展的平台。360、迅雷也是一样的，看它们什么时候能够慢慢发展起来。还有很多想成为平台的，比如Discuz，这说明腾讯的水平很高，收购的公司很好。
冯波：你们对团购有什么看法？
ChinaVenture：搞团购搜索引擎还行，搞团购就太难了，花钱太多。线下铺不了这么多，全国各地的城市都要去做。我觉得没有资源不可能做起来，太麻烦了。目前团购感觉很混乱，很多东西都是假的。不同的网站上都有上千人在团购同一家餐馆的优惠券，那就上万人在买一张优惠券。
冯波：团购其实很像博客，最后就会有一家公司专门供应团购的backup，就像Discuz一样。游浪全去买，在用VC的钱买一遍游浪，每个公司最后都会有一个标配的团购产品，58、点评、搜狐等等，老百姓得到实惠。
ChinaVenture：我觉得做团购搜索引擎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汇集了几千家团购网站。
冯波：搜索引擎很难，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一定程度没有几个人有这个活儿，团购没活儿，所以什么人都能做。
ChinaVenture：团购最近确实很火，我曾在一个网站上看到有7000多人在团购一个东西，这很恐怖的，他们从一个很大的渠道一下子能帮助这个商家获得接近万名的客户。
冯波：对，所以说这个创业环境好，但是看谁有水平。这些用户都是活的，激活了这些用户之后就看谁的活儿好了。团购能够救活一批人，对于那些没什么生意的店来讲。
ChinaVenture：我们所接触的一些公司都设立在比较商务的地段，比如国贸，联创策源为什么会选址在这么古香古色的地方？
冯波：我们原来也在国贸，2001年之后就搬到这了。我们其实也就是做自己。VC就是一种life style，做生意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既然是life style，当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我肯定不愿意去国贸。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反正别人也愿意来。第一次来确实会出现别人找不到的情况，但一回生二回熟，熟了之后别人还挺愿意来。我们也不是特别公司化，也不想把我们跟别人沟通的形式变得很公式化。这么多年就这样了，现在这个地方也不够坐了，也要花很多时间和钱去修复，下场雪下场雨夏天暴晒之后四合院就全变样了，一年时间就需要重新修葺，所以维修成本也很高。比较好的就是别人来这愿意多说两句，反正出去也烦，好不容易来这一次还不如就多说几句。跟企业家、创业者多说几句大家感情就深厚一点。
ChinaVenture：现在项目看得多吗？
冯波：我们不怎么看项目，都是别人介绍。对我们帮助最大的是雷军，给我们介绍了很多项目，他就是我们的财神，我们都很尊重雷总。
ChinaVenture：他的口碑在行业里挺好的。猎头网.
冯波：就是好啊，做创业投资，做天使投资，哪个创业者能找到雷军真的是挺幸福的。他真的很好，跟我们的班子也处得很好，我们跟着他做了好多项目，凡客、乐淘、UC、好大夫，其他的我们没赶上。
ChinaVenture：从您来看，雷军是更适合做一个投资人呢，还是去企业留在金山帮金山做起来呢？
冯波：反正我觉得他做企业家也挺好，做天使投资人也挺好，我相信他做什么都会很好。人到一定程度对他的精神和品质都能无所不在了。周鸿祎也可以，他有很大的潜质，中国没有上市的互联网公司的最大潜在领导人就是他。他有能力去经营一个伟大的公司。有很多人误解他，但其实他很真实。是金子肯定发光，而且他们会发很多年的光。三十年以后他们更火。做一件事情做好都不容易，雷军能做那么多件事情，还都能够做那么好。中国有很多非常优秀的天使投资人，曾李青、钱永强、徐小平，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们的水平比创业投资者高，中国的天使投资人的水平是VC的十倍。他们比较有钱，所以不愿意去循规蹈矩，说明他们第一快乐，第二注重活着，第三有耐心。我第一天见到雷总他就很快乐。雷总帮了我们很多，三年前帮我们点拨投资策略，这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都是跟着这些天使投资人学习。
ChinaVenture：天使投资人这个群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小。
冯波：他们很棒，质量高的人群体肯定小，人数多的话我们就崩溃了。他们都那么有钱，那么优秀，我们还用过日子吗？太多也不行，太多受刺激了。
ChinaVenture：您有没有比较欣赏的投行？
冯波：那就多了，我们跟四十多家VC合作，互相学习。但跟VC沟通起来比较有隔阂，大家都不怎么好说，总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我们其实占了整个行业的便宜，每家VC都很挣钱。这么多VC当然有比较好的公司，我们注重合作是出于对同行的尊重，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很多价值。当然在这里不能单列出来一个，不然其他的VC会不高兴。
ChinaVenture：VC之间没什么竞争，更多的是合作？
冯波：VC是和大的竞争，搞不到大项目就输了，搞到小的怎么分都分不过来，我们不怎么跟别人比。但如果说有一个项目要看谁能进谁不能进，那就打电话聊吧，还能有什么办法。到酒吧就一个位子，哥们是你坐还是我坐呀？这回你坐，下回我坐。竞争主要是机会的竞争，两个前锋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在一个队里竞争一个中后卫的位子。竞争并不是存在矛盾，系统的设置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们也不怎么竞争，第一，公司可以选择多个投资人，第二，不要挖别人的人。而且接受了一个团队的文化再去其他团队很难适应。如果这个人真的愿意去那就说明这个人本来就应该是别人的。最重要就是要做大，我们现在比较欣慰的就是我们这些企业都能再继续搞个五年十年，希望市场好点。
ChinaVenture：策源比较特别的是，看中一个企业就会一直投下去，比如凡客是一直投到了第四轮，这已经有点像PE投资了。
冯波：本来VC就是个小生意，能做的事很少。但我们所投的企业可能成为大企业，我们只希望他们能把生意做大，我们的生意也在规模上有所提高。不可能说我们在北京做VC，又在深圳开一个，地域和产业不存在必然联系。所以我感到奇怪的是，一些美国的创业投资机构宣称VC是local business，却又跑来中国做投资。虽然他们在中国找到了优秀的团队，但我相信这些团队总有一天会独立，既然工作都是中国人做的，何必一直跟在美国人身后呢。未来VC必定是local的，雷军、周鸿祎、徐小平就是这个行业的代表，我们都要向天使们学习。他们要是有基金早就单干了，他们只是因为太成功了，所以不需要做这些。徐小平很令人鼓舞和感动，邓锋也是一个天使投资人，他们真的有实力。
ChinaVenture：跟您反映一下，PPStream没有欧美剧场好久了，我现在用风行，比较强调高清，内容更新一些。
冯波：风行现在是不错，Frank做得不错，我们是投得太多没办法了，Frank比较专注做VOD。
ChinaVenture：07年的时候那个公司好像还没有什么好产品，但用了一次发现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产品，相比同行还比较有优势。
冯波：对，我们觉得前面人多了就很千辛万苦，Frank现在东西做得很好。
ChinaVenture：它做的时候其实行业已经很乱了。
冯波：对，但它有很好的潜质，在这个行业有一定的地位。而且随着新技术的诞生肯定还有发展前景。
ChinaVenture：百度一开始做搜索也没有赚钱。
冯波：还有运气的成分。跟着Google搞，搞了一百亿；Google不搞了，又搞了一百亿。每个生意都是不好说的，但它自己还是做得很好的。我们作为VC，投的时候都是零利润，现在一年收入在上亿美金的公司很多了，这些都是有价值。我们还得在有价值的东西中选择寻找增长，产生新的价值点。我们在这方面花的时间比较多，尤其是向创业者学习。在创业者公司的董事会上面发言，提意见都是很难的一件事。因为生意做得很大了，没人懂。我们提的这些问题人家肯定也深思熟虑过。这个行业跟传统的比如制造业还不一样，那时候还可以有一些对比，但现在都是新的。我们也没有在腾讯待过，没有这个经验，瞎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ChinaVenture：所以最后VC这个群体在企业运作的后期就是没有太多的决策。
冯波：对，就是学习，必须跟得上自己投资公司的成长。在这个过程中也很好玩，可以学到很多新东西，然后更新我们原来对一些事物很模糊的理解。慢慢的进入到实现自己的愿望后，你才发现原来你只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生意是远远超过于这个愿望。凡客要天天卖那么多东西，物流要把货物运送到那么多城市，生意都是很大的。
ChinaVenture：把生意做大了，是不是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尤其是看着公司从小到大的过程。这是不是快乐的根源？
冯波：是的，不过这只是我们作为投资人的个人感情。专业来讲，还是要学习，否则你就不懂。
ChinaVenture：凡客的口碑现在是很好的，可以说是电子商务的成功的标榜。当当网做了十一年都没有那么好的口碑。
冯波：是这样，但前面的路太长了。上千人的团队每天都要面对血腥的数字。做创业的公司还要受到传统行业的挑战。我们作为客户可能算是对他们最好的支持。
ChinaVenture：我也算是凡客的客户，凡客开始的时候会发很多卡，07－08年的时候，那会儿产品不是很好，有点粗糙。但现在很多朋友都在买。今天感觉收获很大，收获了很多新的观点，而且我们作为用户会接触很多互联网产品，比如豆瓣。
冯波：对，豆瓣也是很好的，我觉得互联网方面典型的新一代的创业者你们可以采访一下杨勃（豆瓣）、郭去疾（谷歌中国四大创始人之一，现在做Lightinthebox）、邹胜龙（迅雷），俞永福（优视科技），都是挺不容易的。我觉得后面几年他们还会做的更好的，有钱了，有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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